今天想吃腰子吗  

【曦澄/生子】恃骄而宠

ABO,乾元=alpha,坤泽=omega,中庸=beta




门外雨未停,雨滴噼里啪啦落在头顶的瓦片上砸出沉闷的声音。外面的地上躺着些人,有些已然咽了气,有些还在挣扎着喘息。刀剑四处零落,血和雨水混杂在一起由浅入深蔓延开,犹如话本里描述的恶鬼现世的那般场景。


屋内也是死寂一片,仔细些也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,有些急促。刚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,一时间竟没有一人回过神来打断这诡异的气氛。那口棺材被封印住后已经平静了下来,不同的是现在里面躺着两个人,一对仇家,生前之怨未了,死后却还要被锁在一起,真是天大的讽刺。


蓝曦臣站在棺材旁,刚刚金光瑶靠过的地方被沾染上了血迹,此刻还没完全干涸。蓝曦臣有些失神,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用手抚上了那片血迹,早就失去了温度,凉得好像那人的心。蓝曦臣这时才觉得,自己是真的从未看懂过金光瑶,即使是看不懂,却也是真的信了那句“我从未想过要负你。”


我却宁愿你真的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,这样我才能有责与你。最后那一掌被你救下的命如今该找谁去还,又能找谁去说个清楚。即便是素来雅正得体的泽芜君,此刻心里也翻江倒海似的难以平息。


聂怀桑早早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,殿里忘羡二人站在一旁并未言语,蓝忘机时不时向自己家兄长投来关怀的眼神,手却一直紧紧搂着魏无羡。江澄靠在柱子边运功疗伤,几次用眼神将魏无羡想要开口搭话的欲望堵了回去,连金凌的担忧都一概被无视。


实在是他有些难以言说的原因。


江澄,云梦江氏家主,竟然在刚刚大战一场后因为灵力异常紊乱,将汐汛提前了。


江澄是个坤泽,他十二岁的时候,在全家上下热切的期盼中,分化成了一个坤泽。他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接受自己这个身份,刚刚分化完成的那段时间,旁人稍微多看一眼都能让他方寸大乱,小心翼翼四处谨慎,生怕让外面的人知道自己是个坤泽后落了笑话。江家未来的家主竟然是个坤泽,说出去后都让人发笑。江家上下自然是知道江澄的脾气,皆是处处维护闭口不提,除了江枫眠时不时会找江澄说上小半天话以外,竟是连虞夫人都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。


越是这样,江澄越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,走到哪儿耳边仿佛都能听到别人在背后小心议论的声音。江澄也不是没去追究过,但是人家确实是没有谈论自己,几次下来都无疾而终,这才勉强将心放回了原来的地方。这种敏感直到几个月后魏无羡也分化成了坤泽才好转,至少,自己在这条路上不会是一个人了。


想到这里,江澄不禁看向了魏无羡所在的方向,他身边即是蓝忘机。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一个人,江澄察觉到魏无羡投过来的视线便立刻将头转了回来,只是动作稍生硬了些,在最后一瞬间两人目光还是短暂交汇了。江澄有心不理魏无羡,魏无羡也不自讨没趣,只对金凌简单嘱咐了几句,待蓝忘机也跟他兄长交谈完后才一同离去了。金凌见自己舅舅稳如木头,有些气恼,明明两人几句话就能解开的结,偏偏撞上了舅舅这死脾气,连自己有心搭桥都无济于事。见魏无羡快走远了,连忙唤了仙子赶紧追去。


大殿内一时间只剩下了努力掩盖因汐汛到来而身体产生异样的江澄,和迟迟难以平复心绪的蓝曦臣。江澄运功,灵力在体内流转,试图将汐汛带来的热度强压下去,却最终如同河入大海不起波澜。江澄感到自己后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汗,不用看也知道此刻自己双颊定然是异常发红。他四周的空气已经开始被信香若有若无的浸染着,若还有其他人在场,定能立刻发觉空气中这股仿佛烟火燃尽后余留下的硝烟味。


不比一般硝烟那样浓烈刺激,是刚燃尽后带着最后一丝余热产生的味道,江澄的信香的味道。虽然攻击性不强,但也足够让人却步,香如其人,一点就着。江澄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蓝曦臣,见那泽芜君依旧沉浸在荒唐的悲伤中难以自制,不禁松了口气,庆幸他没注意到这边。随后一丝不屑的意味也爬了上来,连带着对蓝忘机的那份一同扔给了无辜的泽芜君。


江澄抱着一丝希望摸遍了全身,意料之内的没找到抑讯药。这种东西他向来不会随身携带,更何况这次本不该是他汐汛到来的时候。随着体内的燥热愈发明显难抑,连呼吸也变得毫无规律的急促。江澄想起身出去寻一间客栈,至少不要在这种鬼地方熬过去,要是不小心让旁人看了去,这江家宗主的脸还往哪儿搁,若是遇上了其他乾元,事情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。无论哪种结果,江澄都不愿接受。


意识像是已经飘出了身体,独立在外,四肢绵软无力,想撑着柱子借力站起来都不太可能了。更糟的是,身体某一处难以启齿的地方已经开始产生异样,连后颈处坤脉所在的皮肤下的血液也变得炽热,随时要将皮肤灼伤的温度让江澄的视线开始涣散,思绪也无力再凝聚。


最终跌进了一潭温池,不停下沉。


蓝曦臣回过神时,大殿已空无一人了,忘机临走前对自己说过什么已经不记得,想来也是些担心自己情况的话语。蓝曦臣摇摇头叹了口气,在心里将自己责备一番,抬手将外袍衣领整理妥帖后向外走去。


刚走几步,便察觉到了异样,不是出于对危险的防备,而是身为乾元的本能。空气中的味道已然是被另一个坤泽的信香彻底搅乱了。仔细分辨片刻,是硝烟味,虽不至于刺激到呛鼻的程度,却也足以迫使一般乾元难以靠近。蓝曦臣定了心神,寻着信香的味道找去,发现最边上一根柱子背后靠着一人,从那人露在外面的手上套着的紫电来看,应该是江宗主无疑了。


江宗主,江澄,竟然是坤泽?


见情况不妙,蓝曦臣压下心中惊虑朝那柱子走去,越是走近,硝烟的味道越是浓密,让人仿佛置身一场热闹的烟火盛会中。坤泽的信香对乾元来说是瘾,乾元对坤泽则是天生狩猎者,甚至可以说是压倒性的力量,自制力稍弱一些的坤泽遇到了乾元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。走到江澄身边时,蓝曦臣已经不得不要释放出自己的一些信香才能将心绪稳定下来。一时间,硝烟弥漫的空气被一缕一缕的酒香渗透了进来,醇厚绵长,如同一张看不见的网,将坤泽的信香包裹再内难以向更远处扩散去。


眼前这人哪还有印象中威风凛凛锐气逼人的江宗主那般模样,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,英气得有些锋利的脸庞异常发红,连眼角也染上了些潮红,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滴落的汗水,眼尾竟有些湿润,将睫毛也浸湿了。似是有些呼吸困难,薄唇退去了血色,微微张开吐气,时而又紧闭着抿成一条线,喉咙不自觉上下滚动,像是口干舌燥难以忍耐。蓝曦臣伸手在江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,果然高于常人,眼下这番模样,不是汐汛到了又会是如何?


思量一番,蓝曦臣还是打算先救人于水火,于情于理都不能把人就这么扔在这儿不管,实在是有违背于蓝氏家规。见人这般难受,定是不能自己行走,更何况信香失控的坤泽一旦出现在外面必定引起打乱,指不定有会有哪路出现心怀不轨的乾元。蓝曦臣脱下刚整理好的外袍把江澄整个人都裹了起来,然后将人的手拉起来搭在自己肩上,弯腰抄起膝盖一把将人抱起来。


恍惚间,江澄只闻到一丝酒味,又好像不是闻到的。酒香源源不断钻进自己身体内,竟然将体内的潮热生生压制了下去,不再像刚才那般难受。江澄不自觉的寻着酒香追去,却怎么也追不到,心下一阵翻涌,竟无意识地在蓝曦臣怀里闷哼了一声。


乾元的信香对坤泽来说是武器也是解药,取决于信香的主人如何使用。蓝曦臣将自己的信香控制在一个恰到好处的程度,既不会让怀里的人感到出于本能上的压迫,也能适当缓解他由于汛期而产生的不适。怀中抱着的人似乎有些不满乾元信香的浓度,歪着头朝蓝曦臣怀里蹭了蹭,脸深深埋在外袍里。


蓝曦臣想起昔日见到的江澄,好像总是板着一张脸,或是皱着一双眉,年纪轻轻却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。再低头看看现在的江宗主,可真是天差地别了,想着便不禁觉得有些有趣。见这人的反应似乎是想要寻更多的信香安抚,便又释放出些,将二人周身都包裹起来,然后抱紧怀中人急速朝着寺庙外的客栈奔去。



>>待续

2020-03-06 评论-36 热度-1776 曦澄魔道祖师江澄蓝曦臣
 

评论(36)

热度(1776)

  1. 共99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